因此不难理解,关于这场决斗的情况,所问之细,所答之详,倾听之专注,简直到了贪婪的程度;当讲到这一骇人事件的结局既出人意料,又令人欣喜时,莫雷尔就看出他心上人眼里那种难以描摹的喜悦神采。
瓦朗蒂娜示意,让莫雷尔坐到老人的身旁,而她自己则坐到老人放脚的小凳上。
“现在,”瓦朗蒂娜说道,“现在,谈一谈咱们自己的事儿。您也知道吧,马克西米连,有一阵爷爷想搬出德·维尔福先生的公馆,到外面找一套房子住?”
“当然知道,”马克西米连回答,“我记得这个计划,当时还拍手叫好呢。”
“那好,”瓦朗蒂娜又说道,“您再次叫好吧,马克西米连,因为,爷爷又重提这个计划了。”
“好极了!”马克西米连说道。
“爷爷要搬出这座宅邸,”瓦朗蒂娜问道,“您知道是什么缘故吗?”
努瓦蒂埃目视孙女,让她住嘴;可是,瓦朗蒂娜根本没有看努瓦蒂埃,她的两只眼睛、她的目光、她的微笑,全部给了莫雷尔了。
“不管是什么缘故,”莫雷尔高声说道,“我都敢断言努瓦蒂埃先生做得对。”
“对极了,”瓦朗蒂娜说道,“他提出的理由是,圣奥诺雷街区的空气对我的健康一点儿好处也没有。”